挂了就不补了

【德潘】哈哈哈哈哈哈哈

贺赵四 @罩四卓 诞辰X周年暨连续背单词四舍五入100天

本起名废诚征一个标题,征不到就算了(


因此我但愿他走开,

因此我但愿她站着忧伤,

因此他但愿自己不在

好象灵魂离开遍体鳞伤的肉体,

好象理智把用旧的肉体抛弃。

——T.S艾略特《哭泣的姑娘》

在德拉科以不回吼叫信的方式单方面和她分手三个月后,在达芙妮告诉她德拉科在和她妹妹尝试交往57天后,潘西收到了他们的婚礼请柬。

“这算什么意思呢?”潘西轻声问自己。巫师的离婚率确实比麻瓜低很多,但闪婚闪离的定律在巫师身上也一样适用。她第13次把请柬揉作一团扔进废纸篓,心里明白过不了多久她又要念“恢复如初”。达芙妮试图安慰她,“如果能让你开心一点的话,我可以在婚礼前让我的伴娘礼服出一些不可挽回的差错”——潘西敢打包票这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她来不及为了这场突如其来的婚礼减肥。好吧这么想有点太恶毒了,鉴于达芙妮现在是唯一还和她来往的巫师女友,在一年前那场灾难的指认救世主之后,那些原本身家就不清白的贱人对她避之不及。

但她无法不迁怒——她没法对德拉科生气。可悲的潘西·帕金森在内心深处还抱有某种幻想,诸如这封请柬是马尔福少爷唯一被允许向她寄出的信件,这封请柬是在邀请她去婚礼上救他于水火并和他私奔。诸如德拉科是被迫和她分手的。但是她已经检查了这封请柬一个小时了,没有任何线索,她甚至找出了当年在霍格沃兹他俩用来作弊的显形药水进行检验。就算是被迫又怎样呢?他们没有办法,她没有办法。

 

婚礼将在一个月后举行。

而她甚至还没决定要不要去。

 

潘西·帕金森并不总是如此优柔寡断——她自91年入学起就一直在霍格沃兹酷女孩榜上名列前茅。这并不意味着她是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大家闺秀,事实恰好相反——这当然不是说她没有良好的出身——潘西·帕金森从不缺朋友。至少过去是这样。她随时都能找到和她一起笑话别人的人,虽然这可能是因为斯莱特林人人都爱看人笑话。但是被她笑话过的人还能和她一起笑话别的人,可见她魅力有多大了。德拉科记不清有多少次他为自己受伤的自尊动了分手的念头,但很快又被潘西的俏皮话打败。他甚至记得自己第一次觉醒对她的爱情也是在她嘲笑他之后,他发现自己居然还想和她说话——他一定真的很喜欢她。哪怕是现在,他似乎仍能听见她的笑声。他们在一起的日子总是充满欢笑——他记忆里只看见她哭过一次,为了他摔断的胳膊。为了他。此时此刻想起这些显然无助于事,德拉科对着阿斯托利亚新换的婚纱摇了摇头,怀疑潘西收到请柬的时候会不会嘲笑他是个懦夫。她永远不会原谅他。他苦涩地想到。

 

“也许他是想当面和你道歉呢?”达芙妮晃了晃手里的红酒杯。

哈!潘西翻了个白眼,“那我永远不会原谅他。”出现在前男友的婚礼上接受他的道歉,还有比这更羞辱的吗?

“可是你不想见他吗?你们不能这么不清不楚不明不白地分手。”

“你说得这好像是我的错一样,”又一个白眼,“是他不回我的吼叫信!”

达芙妮显然没有受她突然提高的声调影响,她同情地对潘西笑了笑。德拉科不知道的是,潘西·帕金森虽然不缺朋友,真正被她视作朋友的却并不多。达芙妮当然算一个,但在三年级的时候潘西就认定了她最好的朋友是德拉科。她觉得他们俩在讲摄魂怪笑话的时候最有默契。那当然是在四年级德拉科邀请她去舞会之前的事,他在成为她的男朋友之前首先是她的朋友。但现在看来他和那些没有被潘西通过好友申请的人并没有什么区别,他们都在战后离她而去。

 

婚礼将在两周后举行。

德拉科决定去探探达芙妮的口风。

 

“她好吗?”他没有说潘西的名字,但他们都知道他指的是谁。 

达芙妮想了想上次见到潘西时候的样子。她的指甲是新做的,一头短发不再像过去几个月那样乱翘,几缕发丝恰到好处地垂在脸颊两侧修饰脸型——不,她不好,很不好。“她看起来随时能去维密开场。”

也就是说她不好。德拉科艰难地吞咽了一下,决定不再兜圈子。“你觉得她会来参加婚礼吗?”

“你为什么不自己去问她?哦当然,”她仿佛恍然大悟一般自己回答了,“你根本没资格问。”

德拉科张了张嘴,什么都没有说。

“你希望她来吗?”这是个蠢问题,达芙妮心想,毕竟他给她发了请帖。但是看起来德拉科·马尔福再一次不知道该说什么,他转过头避开她的视线。

“我想见她。“他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

“你现在就可以见她。“如果你想的话。

“你知道我不可以。”你知道我想。

他们再度陷入沉默之中。

 

话题围绕的主人公显然并没有自己正在被谈论的自觉。潘西·帕金森骑着扫帚划过初夏的夜空,风扬起她的裙摆,她没有穿安全裤。反正也没有人看见就是了。她从来不喜欢魁地奇,准确地说她不喜欢所有让她出汗的运动,但是她喜欢飞。只是漫无目的地飞行,或者干脆停在半空中,数数路上的行人里有几个秃头。

潘西过去常常和德拉科一起飞。最开始的时候是为了陪他训练,后来德拉科发现帕金森小姐严重影响自己的训练效率,于是偷偷另找了时间练习。但他并没有取消和潘西的约会,他喜欢和她一起看星星。有时候他甚至会把她的扫帚藏起来,好哄她和自己共骑一把。

她已经很久没有飞过了。

德拉科没有来上七年级,她自己也没有飞的心情——把守在各个出口的摄魂怪实在太多,她的快乐被这些畜生吸走了——斯莱特林的学生虽然不是重点观察对象,但是想溜到霍格莫德喝黄油啤酒也没那么容易。潘西·帕金森回忆自己的七年级,大部分时间好像都烂在床上。让格兰芬多去搞运动吧,我成熟了,不跟他们一般见识了。她曾在一封给德拉科的信里这样写道。德拉科的回信更加坚定了她及时行乐的决心,他在信里痛诉食死徒剥削人的996工作制。他没有告诉她这学期的麻瓜研究课临时换老师是因为布巴吉教授被纳吉尼吃掉了。她不需要知道这些,反正她也不会选修这节课。潘西也没有告诉他高尔和克拉布在黑魔法防御术课上突飞猛进,因为她不知道。这节课的尖叫声太多,挑战她的耳膜。反正卡罗教授也不在乎斯莱特林来不来上课,他对别的学院显然更有兴趣。

她没有说的是她之所以翘课是因为不想出去见人。她不敢翘麦格教授的变形术课,邓布利多去世后她仿佛更年期再临,连斯内普校长都避免和她直接冲突。达芙妮和她坐在一起,她们是教室里少数的几个斯莱特林,毕竟眼下只有斯莱特林的学生能找得到实习工作(并有转正前景)。她尽量避免浪费眼神给格兰芬多,他们老是被卡罗搞得鼻青脸肿的,她要花很大力气才能克制住不嘲笑他们。但潘西能感觉得到他们的眼神,如果眼神可以杀人,他们通通都得在阿兹卡班蹲一辈子。她对这些眼神并不陌生,她快要毕业了。

 或许这就是为什么那天她会站出来。她还记得那天,自那天起那个声音总是在她的耳畔徘徊。

“你们的努力是没有用的。你们不是我的对手。我不想杀死你们。我对霍格沃茨的教师十分尊敬。我不想让巫师流血。”

大礼堂里一片寂静,这寂静压迫着人们的耳膜,这寂静如此巨大,大得似乎礼堂里都盛载不下。“把哈利·波特交出来,”伏地魔的声音说,“你们谁也不会受伤。把哈利·波特交出来,我会让学校安然无恙。把哈利·波特交出来,你们会得到奖赏。”

她是为了奖赏站出来的吗?不,她猜那多半是一个丑丑的蛇形纹身。而潘西已经听说了食死徒没有五险一金,再次感谢德拉科。她是因为害怕吗?好吧她当时确实有点被吓到了,但她是斯莱特林。伏地魔也是斯莱特林,他不会对他们太过分的。对,这才是她指认哈利波特的原因,因为他是救世主。因为她是斯莱特林,和伏地魔一样。总得有人当恶人。潘西·帕金森永远记得四年级暑假希腊神学课上(父母钱多到不知道怎么花并不总是好事)学到的箴言——认识你自己。这显然很重要,重要到阿波罗这么帅的人把这句话镌刻在他的神庙的出口处。(实际上宾斯教授讲的是这句话有可能来自阿波罗的女儿,但潘西显然无法长时间保持清醒)总之她和德拉科(两个可怜的有钱人家小孩)在苦思冥想了两周后,在开学的时候抢了低年级同学租的行李车。他们终于认识到了自己作为反派身上肩负的重任,他们的一言一行都要符合社会期待。

他们是新一代的开山怪。

 

西奥多姗姗来迟。他好像比德拉科上次见他的时候更瘦了一点。德拉科看着他艰难地在人群中穿梭,不禁松了口气。大家都变了很多,但这家伙还是一样孤僻。

“你就在这里开单身派对?格林格拉斯没意见吗?”

还没等德拉科回答,扎比尼已经挂到了诺特的身上。“有我在场她们当然放心,谁都知道我才是更招姑娘们喜欢的那个。”他的脸上挂着大大的笑容,显然已经喝了不少。西奥多有些别扭地把他搭在自己肩上的胳膊搬开,“论脸皮厚他确实比不过你。”

“切,他但凡能把脸皮修炼到像我这么厚就不会在这里借酒消愁。”

“嗯?”诺特转头看向德拉科,后者看起来还算清醒——至少他还能立刻问他想要喝点什么来转移话题。

“你喝什么我就喝什么。”

德拉科点了点头,起身向吧台走去。诺特把头靠到沙发的靠背上,目送他离开。“布雷斯,你刚刚说他在借酒消愁?”他的眼神依旧停留在德拉科身上。

“可不是,你知道他今晚喝什么吗?苏格兰威士忌。”扎比尼冲着向他们这边走来的姑娘吹起口哨。

“他有心事?”诺特从皮夹里掏出一枚金加隆,示意冲着他摇晃臀部的脱衣女郎离开。

“还能是什么,他还没放下潘西呗。”扎比尼撇了撇嘴,“我都没他那么渣,自己甩了人家又在这里扮情圣。”

西奥多勾起嘴角笑得有些勉强,“干嘛,你要追潘西哦?”

德拉科回来的时候听到的就是这句,他原本因为酒精微微泛红的脸庞一下子失去了血色。他们确实一直都走得挺近。等德拉科再度反应过来,诺特已经接过他手里的酒杯一饮而尽。然后他站起来,走到扎比尼跟前,吻上他的侧脸。“你最好不要这么做,因为我准备追你。”那一刻喧哗的酒吧像是突然被下了静音咒,德拉科发誓他听到了布雷斯咽唾沫的声音,他俩像傻子一样看着西奥多·诺特直起身走出视线外,他连头都没回。

 “你怎么才来啊,我都要被冻感冒了。”潘西在扫帚上吹了一小时的风,终于等来了另一条落水狗。老诺特又被关进了阿兹卡班。

“现在是夏天,”西奥多翻了个白眼把包裹扔给她,“复方汤剂和我的头发都在里面。”

“你确定不自己去吗,基佬不能看脱衣舞娘表演吗?”

“不,我只是不想看到布雷斯。”他移开视线,不想看到布雷斯和姑娘们厮混在一起的样子。

潘西了然地点了点头,“你还不准备跟德拉科出柜吗?”

“你明知道你的小男朋友恐同,以他的自恋程度难保不怀疑我对他有意思。”

“干嘛啦,他就是被你们基佬骚扰过啊。”她没有纠正德拉科已经不是她的男朋友了。

西奥多突然冲她笑了笑,那是一个很悲伤的微笑。“你现在还在维护他。”

潘西眨了眨眼不知道说什么。诺特也没有要等她回答的意思,他的扫帚消失在夜空中。


 一周后潘西·帕金森收到了诺特的咆哮信:“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你帮我向布雷斯告白了?!”扎比尼的猫头鹰很快也到了,信上只有两个字:“谢了。”随信附上的一小瓶福灵剂让潘西不禁怀疑起两人的攻受问题。至少他们之中有人获得了快乐。


婚礼在露天举行。阿斯托利亚的金发盘在脑后,笑得有些羞怯。她的确是那种女孩子也会喜欢的姑娘,潘西心想。她最后还是来了,在喝了那瓶福灵剂以后。

德拉科·马尔福在脑内模拟了七种前女友来婚礼的情景。他猜她不会来得太早,有可能在仪式进行中对他实施绑架,更可能在仪式举行完后才姗姗来迟,或者在婚礼快结束的时候来露一个面。有可能他不会看到她,她可能会用复方汤剂或者躲在什么角落里……然而此刻潘西就站在他的面前,穿着一条剪裁得宜的小黑裙——他们是巫师,穿黑色不一定就是参加葬礼。她真的可以去维密开场,他想。他们面色如常地握手,他的拇指下意识地刷过她的手背。她不动声色地把手抽回来,达芙妮站在新娘后面给她竖了个大拇指。老马尔福还是不可一世的样子,但仍然不可避免的看起来憔悴了很多。纳西莎迎上来拥抱她,问候她的父母。潘西怀疑自己的笑容是否和她的一样虚假,又或者马尔福夫人的微笑里确实有那么几分歉疚的成分。

在应付完冗长的社交礼节后她终于进到了内场。来的人还不多,她环视四周看有没有自己认识的面孔,只看到扎比尼和诺特作为伴郎忙碌的身影。天色还没完全暗下来,落霞把远处的天空染成粉色,她看到有蜻蜓在低飞。婚礼即将正式开始。潘西抿了口玛格丽特,终于第一次放任自己看。她注意到他的眼下有淡淡的青色,试着不去想他为什么失眠。不管怎么样,他和格林格拉斯看起来很亲密。德拉科站在红毯尽头等待他的新娘。他忽然感觉到有人在看他,他知道是。他冲着那个方向点了点头,潘西在人群里向他回以微笑。

新郎新娘交换誓词,戒指,和亲吻。星星缀在黑色的幕布上,依旧像无数个夜里他们在扫帚上看到的那样闪烁。阿斯托利亚的捧花扔给了一个短发女孩,不知为什么潘西觉得她的表情和自己一样苦涩。然后星星就变成雨点落了下来,轰鸣的雷声让人们惊慌失措的咒骂变得含混不清。德拉科显然也没有料到会下雨——他的发蜡不防水——打理好的头发狼狈地松散开来。霍格沃兹酷女孩第三名忽然毫无形象地大笑起来,她笑得周围的人都转过来看她,就好像潘西指认救世主的时候那样,个个脸上挂着滑稽的惊恐神色。雨水顺着她的发丝落下,沿着脖颈流向锁骨。新郎猛然抬起头,不让自己的视线作过多停留。

然后他也笑了起来。

===

End.


*一个彩蛋

二十年后,阿斯托利亚·马尔福的葬礼上。潘西·帕金森依旧穿着婚礼上那条小黑裙,感谢梅林,岁月选择给她增添皱纹而不是腰围。

“阿斯托利亚其实是拉拉?假死跑去跟女朋友私奔??”

“德拉科!这一点也不好笑!!而且你居然宁愿做同夫也不跟我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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