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eanutbug

 

看过《我们的父辈》的小伙伴举起你们的双手！告诉我这不是一人圈！！！

Summary:

 

\\他们现在只以朋友的身份见面。

或者是我如何看待战后的Wilhelm和Charly。

 

【正文】

它从未发生过。她没有亲过他。他没有轻举妄动，她也由他去了。他们现在只以朋友的身份见面。即使从来没有Victor在场。他搬去了美国。他没法应对那些与欧洲有关的伤痛记忆。有一度他做起了杂货生意，当他看见一个有着黑色秀发的老女人的时候他的胸膛里一下子充满了希望。有可能吗？是她吗？每一次那位女士转过来的时候他的心就沉下一分。那不是她。每一次他都要花时间让自己从记忆的海洋里挣脱开来，于是在最后的那次崩溃后他冲动地买了去美国的单程票。她给他写了几封信，他也写了很好的回信。他遇见了一个犹太女孩，并且正试着在好莱坞做裁缝。

 

门外传来的响亮敲门声让Charly跳了起来。她在她的笔在信上留下一条令人不快的划痕前抓住了它，然后轻轻放下，起身走向门口。门外的人显然很不耐烦，因为她听到了又一段持续的敲门声。

 

“我来了！”她的话语因为呼吸紧促有些听不清，说着她打开了门。那是Wilhelm的母亲。“Oh，Frau Winter！我能为你做些什么？她抬起了一根眉毛。Wilhelm曾告诉她他的母亲是如何依旧沉浸在失去Friedhelm的悲痛中，以及她发作时有多么忘乎所以。Wilhelm的母亲走过她的身边，然后自行坐到了她的沙发上。她把门关上，依旧站在门廊里。Wilhelm的母亲看向她的脚尖，问道：

 

“Wilhelm去哪儿了？我找不到他，一般情况下这种时候他都跟你在一起。”Charly在心里摇了摇头。啊，现在她是为Wilhelm而来的。

 

“对不起，我也不知道Wilhelm在哪，或者说可能在哪。”

 

“哦。好的。谢谢你。再见。”Wilhelm的母亲站起来，笔直走过Charly身边并走出了大门。她没有再说别的话了。Charly有那么一会儿觉得被难住了，不过她很快微笑起来，她关上门回到了写字桌和她正在写的信上。在她几乎把笔尖放到纸上的时候，她被另一段敲门声打断了。她叹着气放下了手里的笔去开门。那是Wilhelm。她向后退了一步让他进来。他走向她的沙发，然后坐在了他母亲坐过的位置上。因为他一直看着地板，所以Charly呼了一口气说道：

 

“你知道吗，你刚好错过你母亲。”

 

“很好。”

 

“什么？”

 

“很好。”Wilhelm看向她的眼睛。

 

“为什么？”

 

“她又在为Friedhelm发牢骚，她想让我谈谈我们在东线的事。我没有那么做，所以我跑出来了。她一直跟着我，不过我在公园甩掉了她。我知道她会到这儿来，所以我让她进来看到我不在这儿然后离开。现在一两个小时内她不会再来这里了，我安全了。”听了他的解释Charly很想对他抬起她的眉毛，虽然他把整件事讲的很清楚。她让自己的肩膀垮下来。

 

“你想来杯茶吗？”Wilhelm微笑了，但那是个空洞的笑容。

 

“好的谢谢。”Charly开始忙于给水壶里灌满水。“你知道吗，我正在给Victor写信。他遇到了一个人！哦等一下，我已经跟你说过这个了。别介意，我正准备问她叫什么名字。他谈起她的时候语气很温暖，谈起美国也是。他说他有点难以适应那里的高温天气不过他已经到了那里了。美国社会对他很好，很温暖，很开放。他值得这个。”她在Wilhelm身边坐下，手里拿着两杯茶。他拿了其中一杯吹了吹。

 

“听起来不错。”他们安静地啜饮着热茶。尽管这不是那种让人不适的安静。Wilhelm曾告诉过Charly，他和她呆在一起的时候觉得最安全。只是出去逛逛，大部分时候什么也不说。她从未要求他谈他过去的经历。他曾告诉她那些记忆太可怕了，没法缓解。她也什么都没对他说。他们共享这份安静是因为互相理解，在他们还没准备好的时候他们永远不会谈论战争。Charly把杯子放下。

 

“你想来点饼干吗？”Wilhelm又露出他空洞的微笑，但在他能回答之前Charly说道：“你知道你没法在我面前假装。如果你不想笑的话就不要笑了。”他的嘴角立刻耷拉下来，但同时他的眼睛里有了温度。这是她最喜欢的他的表情。

 

“谢谢你，是的，我想来一点。”Charly站起来开始为他们找一点饼干。她对自己呐呐自语。

 

“现在，如果我是一个罐子，我会藏在哪里?这个橱柜还是这个抽屉？不是?哦拜托，你在哪里？”她听到一声咳嗽，于是越过肩膀看过去。

“在那里。”Wilhelm指着桌子，而它就在那里。在她的杯子旁边。Charly大笑起来，重新坐下。

 

“它们当然在众目睽睽下藏了起来。”

 

“Friedhelm！”Charly坐在公园的长椅上，但她被一个比她大好多岁的男孩子的大叫吓到了。他在跟另一个男孩谈话，并且他们太吵了以致于Charly可以在公园的另一边听清他们的谈话。

 

“你又被人打了。”之前大叫的那个男孩说这句话的时候相当冷静自持，但Charly可以感觉到他在生气，七窍生烟。另一个男孩，Friedhelm，摇了摇他的头。

 

“不，不，我摔倒了。”大一点的男孩生气地抓住他的手腕然后举起来。

 

“同时摔在两边？说吧。谁做的？”

 

“没有人踢我。”他松开Friedhelm的手腕叹了口气，他摇了摇头。“Dad会注意到的。Friedhelm摆出一副无所畏惧的表情。“别对我耍小聪明。你知道他会的。”Friedhelm看向他的鞋带。Charly听不清另一个男孩说了什么。Friedhelm走开了，Charly重新专注到她的书上。她听到有人坐到了她的身边于是她抬起头。那是Friedhelm。

 

“你在读什么？”Charly给他看了封皮。

 

“只是必读书目而已。”Charly低头看向他的手腕。“你遭遇了什么？我看见也听见你在那里争执。”Friedhelm试着把他的袖子拉下来但做不到。Charly注意到他正在决定要不要对她撒谎。他深吸了口气然后说道：

 

“他们不喜欢我。在学校里。所以他们打我。有的时候。”

 

“在今天？”

 

“这样。”Charly点了点头。“你想不想来喝杯茶？”茶可以治愈一切。或者说她的母亲总是那么说。Friehelm用力点了点头。

 

“我想邀请其他人。”Charly看向四周。

 

“Hey,另外一个男孩去哪儿了？”

 

“Wilhelm？”

 

“如果那是他的名字的话，对。”

 

“他从那儿走了。”Friedhelm大概比了个手势。

 

“哦。来吧。”Charly合上她的书，牵起Friedhelm的手。他回握了。

 

没多久Charly遇到了Viktor。她的母亲曾派她去他父亲的店里买些最便宜的纱，Viktor帮过她。

 

“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

 

“对，我们在同一所学校上学。”

 

“啊对，我在那里看到你了！”很巧合的他们发现他们都住在这座公园的附近，他们可以一起玩。喝完茶后，Charly拉着Friedhelm去找Viktor然后他们一起在公园里玩。

 

又一个下午的时候，一个Charly的女伴想和她一起回家，所以现在他们有4个人了。她的名字叫Greta。在一场相当刺激的捉迷藏后他们坐在草地上。Greta和Charly因为Viktor说的笑话大笑起来，然后突然间那个大一点的男孩站在了Friedhelm的身后。他看起来很好奇，但也有所防备。

 

“你在干什么？”Friedhelm迅速抬起头，几乎扭伤了他的脖子。

 

“我们在玩捉迷藏，而且我赢了。”

 

“骗人，我才赢了！”Greta生气地说。Charly咯咯笑起来。

 

“你想加入吗？”她向大一点的男孩抛出这个问题但Friedhelm摇了摇头。

 

“不Wilhelm对我们来说太厉害了。他不可能被我们发现的。我们对他来说太小了。”Charly看到Wilhelm眼里闪过受伤的表情，不过那只是一瞬。

 

“你当然得加入。否则就不公平了。让我们来玩Alle,Alle,auch sind frei!【捉迷藏游戏的一种，详见（1）】Wilhelm对她露齿一笑。

 

“一，二，三……”他坐下来，把手放到眼睛前，其他人跳起来跑去躲藏。

 

Wilhelm离开后，Charly重新拿起了笔写好给Viktor的信。她谈到城市的重建，和她自己有多幸运能够有个小住处。那真的很小，但是她有她所需的一切。她的父母没有活过柏林战役，她也没有兄弟姐妹，所以现在她孑然一身。但她并不寂寞。即使Viktor现在在世界的另一头。她舔了下信封，起身准备去邮局。她看了下表又退回来。快到下班的时间了，所以她从衣架上拽下外套狂奔出了门。

 

第二天她和Wilhelm安排好了要在晚饭后见面，在她家。从那里他们可以简单散个步，顺便看看能否恰好赶上一场电影。听到敲门声的时候她披上她的夹克去开门。Wilhelm站在门外，放松地双手插在口袋里。他跟她一样穿着一件长风衣因为现在的天气不冷不热，而且他俩看起来挺时髦的。Charly锁好身后的门，然后他们短暂的拥抱了下，一起走下楼梯。

 

“今天怎么样？”Charly问道。Wilhelm耸了耸肩。

 

“像往常一样。我不得不再次逃出家门。这次是我父亲。他没有那么多让人无法忍受的问题，但他走到哪里你都能感受到他的沮丧。午饭后我就受不了逃出来了。我今天去了图书馆。读了《火星合成人》（2）在他们闭馆的时候被踢了出来，不得不忍受另一场家庭聚餐。我的母亲没有痛哭，我的父亲可以和我进行平常的对话，我能忍受这些是因为我知道之后我可以见到你。”他给了Charly一个温暖的表情，她的胃抽动了一下。“你的怎么样？”他撞了撞她的肩膀，用一种轻松的语气问道。但他没有停止触碰她。Charly觉得自己的脸烧了起来，咳嗽着试图藏起自己的犹疑。

 

“不错的一天。工作很顺利，和女孩子们聊天也很愉快。”他们在沉默中向前走，整个过程中Wilhelm的肩膀和上臂一直触碰着她的。他散发的热量让人很舒服。Wilhelm停下脚步，抓住她的手让她停下。他们站在一家电影院前。

 

“藏在黑暗里吃零食，取笑Gene Kelly这个主意怎么样？”

 

“听起来棒极了。”Wilhelm没有松开她的手。

 

当Wilhelm把一把糖果掷向空中并试图用嘴去接的时候Charly咯咯笑了起来。

 

“啊，你笑了，不过我会成功的。”Charly把一块糖果放到嘴里，笑出牙齿。

 

“当然。但我会在你练习的时候把糖吃光。Wilhelm停下来抓了一把。

 

“别吃我的练习材料！”Charly大笑出声。周围的人们嘘声四起，因为电影开始了，灯光暗了下来。Charly心满意足地窝在椅子上。整个电影过程中她和Wilhelm不时小声交换评论，有一次Charly笑的太大声了以致于四周的人们看起来都被惹怒了。Charly于是挂上她最迷人的微笑，死死盯着荧幕。他们在电影结束后又多徘徊了一会儿。Wilhelm又在为自己向空中抛洒糖果，而Charly看着他的脸。电影不是特别有趣或好看，但是就他们付的门票钱来说，他们已经得到足够的娱乐了。他们并没有聊什么特别的事，但她确信自己看到了他脸上半挂着的笑容。她站起来穿上外套。

 

 

“来吧，我想到公园去看星星。”Wilhelm停下来看向她。

 

“但是我就快能接住一块糖了！”他像个小孩子那样撅嘴，Charly大笑起来。

 

“那带着糖果一起到公园去吧。”

 

“好主意。”Wilhelm严肃地说着把糖放到口袋里。他站起来抓住Charly的手。“我们走吧。”

 

他们在公园的草坪平躺下来。今晚的星星特别明亮，Charly满意地看着四周。夜空澄静，Charly发现没有必要说话。她对天文学知道的不多，但是她懂得欣赏星星的美丽。Wilhelm的突然坐起有点惊着了Charly，她也坐了起来。

 

“没事吧？”Wilhelm点了点头，然后看着她。Charly微笑了，Wilhelm回以微笑。不是空洞的那种。这给了她一个惊喜。Wilhelm把手放在她的手上，开始前倾。Charly胃里的蝴蝶变成了一群慌张的蜜蜂，激动地嗡嗡叫着。Wilhelm的嘴唇轻轻碰了一下她的，好像在请求允许。Charly甜蜜地回吻了他，把手放到他的后颈处。被这个举动所鼓舞，Wilhelm环住她的腰把她拉近。这是Charly梦寐以求的吻，甚至更多。Wilhelm尝起来像他之前吃的糖果一样甜蜜。过了好久后他退开把前额和她的抵着。

 

“你确定这没问题对吗？你知道我之前犯过错……”Charly咬了咬嘴唇，轻轻向Wilhelm的脑袋施加了一点压力。

 

“是的蠢货，这就是我想要的。谁才是我想要的？我想要你。”Wilhelm闭上了眼睛，Charly也一样。他把她紧紧揽入怀中。

 

“我可以再亲你吗？”

 

“可以。”

 

（1）Ollyollylxenfree是用在孩子们的游戏中（比如捉迷藏）的一句口号，表示躲起来的玩家可以自由地从躲藏的地方走出来而不输掉游戏，只是交换玩家身份，或者干脆结束游戏。原文是这句口号的德语版本。

 

（2）埃德加·赖斯·巴勒斯的科幻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