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eanutbug

最近好多刀，气得肝了个小甜饼_(:з」∠)_
本文又名放飞自我（b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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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ycroftHolmes 从病房里出来的时候意外地看到了坐在门外的中年男人。他一头乱糟糟的银发蓬着，脑袋低垂，轻轻地打着鼾。鬼使神差地，Mycroft 并没有立即叫醒探长，他只是站在一边静静地看着。衬衫的领口有汗渍的痕迹，露出的下颌线上冒着星星点点的胡渣，DILestrade显然度过了糟糕的一周。

 

<2>

他在下坠。

不，他没有掉进兔子洞里。

 

Mr.Holmes正结结实实地从距地面三万英尺的高空做自由落体。他认真地思考着为什么自己还没有感到呼吸困难，这不合逻辑。然后他注意到自己下落的速度似乎慢了一点。

但这对眼下的情况毫无帮助，既然他没有掉进无底洞，这意味着和大地来一个亲密接触只是迟早的问题。那会是非常不体面的死亡。

 

然后一只手抓住了他的。

他疑惑地望过去——Gregory Lestrade在空中对他微笑，他的身后没有翅膀。还没等Mycroft反应过来，他们之间的距离迅速拉近，探长几乎凑在他的耳边。“清空你的大脑。快。”鉴于可能再过几秒他就要大头朝下血溅当场，这要求非常不讲道理。但不知为什么公务员本能地照做了，他试着让自己脑子里那些嗡嗡叫的声音停下来，接着那些呼啸过他面上的气流忽然变得柔和了起来。他睁开眼睛（他并不知道它们是何时闭上的），发现自己停在离地面几英寸的上方，完全悬空。然后就跟突如其来的下落一样毫不讲理，他啪地一声踩到了实地，头顶硕果仅存的几根卷毛随风颤动。

 

“你很少露出这样的表情。”

在他身后，一个声音带着笑意。大英政府几乎是有些狼狈地转过身去，Gregory Lestrade停在半空，路灯的光泼洒在他身上。

“我不知道你会飞。”Mycroft 最后只能干巴巴地陈述道。

“如果你想的话，你也可以。”灰色的人影一下子飘到他面前。

 

<3>

现在是2:13a.m，在一条不知名的小巷里，公务员向警察学习飞行。

 

“你是怎么做到的？”

“我不知道。”

“那你要怎么教我？”

“这对你那颗聪明绝顶的脑瓜来说可能确实有些难。因为飞行的诀窍是，千万不要试图弄清楚你是怎么做到的。”Mycroft面无表情地看着对方。

 

“现在，把脚放到我的脚上。”他们的左手架起，Gregory的右手虚悬在Mycroft的后背，后者依言一只脚踩上前者的脚背。

他牢牢盯着Gregory身后的某个地方，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做什么。他想起下周彼尔德伯格的年会，躺在病房里的Sherly和陪在身边的Doctor Waston，他想起Anthea汇报上来堆积如山的文件。

“然后是右脚，把重心转移过去。”

他想到这里和他熟知的任何一条伦敦的街面都不一样，不，至少绝不是西区。他抬头看去，黑色的幕布上缀着繁星，他开始怀疑自己是否还在英国，还是说多年的环境整治终于起了作用。

“移开你脚上的重量。”

“我做不到。”

探长突然凑过来亲了他。

Mycroft又一次反射性地闭上了眼睛，他的大脑一片空白。他只能感受到紧贴着的嘴唇，握着他的手，脚底下坚实的支柱，还有风声……等等，风声？

 

他倏忽睁开双眼。他们还维持着亲吻的姿态，那双巧克力色的眼睛在离他的鼻梁只有几英寸的地方写满了笑意。

 

<4>

Mycroft脸上的血色褪去。

有一缕风缠绕着他们，把他们慢慢托起来。Gregory Lestrade垂下那只虚悬的手臂，转身和他并肩。他似乎并没有打算解释刚刚的那个吻。也就是在刚才，Mycroft才注意到这位探长比他印象中的年轻许多，他看起来最多20岁，现在正得意地哼唱着一首公务员从未听过的歌。

 

伦敦的灯火像是被串起的珍珠，在他们的下方飞快地缩小——是伦敦，Mycroft不停地提醒自己，不是《银河系漫游指南》里哪个稀奇古怪的星球，他也不会像那头可怜的抹香鲸一样毫无希望地坠落。然后他的体重就抓住了他，那个年轻漂亮的男孩子瞬间消失在他的视野里，就像他的歌声一样消失在风中。他慌乱地想要抓住什么东西，但是物理学在那之前抓住了他，把他更快地向地面拽去。

 

“清空你的大脑。”支离破碎的词句被卷携在呼啸的气流里送来，接着，像是有什么开关被摁下似的，他波涛汹涌的识海忽然就恢复了澄静。Gregory飞到他的身边，“你就不能让你可怜的大脑消停会儿吗。”他指责道，重又牵起Mycroft的手，“跟我来。”

 

<5>

他们在飞。

飞进漫长无尽的黑夜，飞过安静的城市，飞到云层里。

Mycroft恍惚地伸出手想要够天上的星辰，却怎么也够不到。他好像回到自己还是一个孩子的时候，不，更准确地说是还是一个胚胎的时候。那种母腹中令人安心的氛围萦绕着他，好像这些水汽化作的云团一样。Gregory的双手枕在脑后，他躺在一片白色之中，饶有兴趣地看着公务员与风车搏斗。

 

等到Mycroft终于停止徒劳的尝试，Gregory忽然窜过来握住他的手，拽着他钻出云层。这时候后者才注意到原来云层上方才是真正得到月光照耀的地方。这里有不同寻常的群山，月光轻柔地覆在上面，好像一层薄薄的积雪。

 

ICE MAN第一次有些犹疑，“这是个梦境，对么？”他能感觉到湿漉漉的空气带来的凉意。“可是睡着的是你，我，我只是站在一边——”剩下的话被另一个吻堵上。他们又一次僵持着，或者说是Mycroft单方面又一次僵硬得像块石头。他完全不明白为什么对方能亲得这么理直气壮又这么纯情。他们甚至没有伸舌头，但大英政府能感觉到自己的心里有什么地方空了一下，嘶嘶地漏着风。

 

然后他突然晃过神来。

 

<6>

医院的走廊里，灯亮如白昼。

他的脚踏在地板上，却几乎站不稳。那种失重的感觉显然还未褪去。Mycroft狐疑地看向歪在一边的探长，那个再平凡不过的中年男人。

 ……

似乎是感觉到有人在看他。沉重的眼皮下眼球轻微转动，梦中人渐渐醒来。DILestrade奋力睁开惺忪的睡眼，迷迷瞪瞪地仰头看去。蒙着水汽的巧克力色眼睛对上Mycroft的，后者的心脏忽然漏跳了一拍——那眼角的细纹是多么美丽迷人。

 

“谢谢你能来。医生说Sherlock已经没事了。”

“啊没关系，毕竟我答应过你要关照他。应该的。”

“他不是你的责任。”

“我知道。但即使是作为朋友——”

 

“他总得学着为自己负责。现在，清空大脑。”

“嗯？”

探长听到身边的男人挫败地叹了口气。

“我是说，回去睡个好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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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nd.

 

P.S近期最满意的一篇，有参考《银河系漫游指南》和《彼得潘》~

因为有点意识流，所以欢迎大家在评论区说出自己的理解√